你難道從來不覺得好奇

《歌颂者》(刘家凯x吴青峰)(二改)

*逻辑混乱,待二改
 *全篇杜撰,文不对题
 *圈地自萌,请勿上升正主

  00.

  

  拥抱代表什么?

  

  
   
   以双臂合抱,从右侧环护左侧拥抱,臂弯与胸膛构成最坚固的圆,圈出保护欲,做柔韧忠诚的守护者。

  

  

  代表一个誓言——
   我在。

  

  

  

  01.

  

  吴青峰穿着绒面的浅紫外套,手与脖颈裸在交错的香槟色光影中,皮肤更苍肃的白。刘家凯看着他的背影,耳畔被羽类的飞声填满。这只从十多年前就栖在肩头的青鸟,贯穿了他整个青春。

  

  刘家凯怀抱着心爱的电吉他,出场便是富有冲击力的强音,笑着对上吴青峰的眼睛,看见他眼中闪烁的泪光。而当伴奏渐息,清缓的嗓音成为唯一的主角,他喘息着,站在他的主唱身后——他站了十数年、看了他十数年的那个位置。又一次,看着他。眼神清澈、温和,软得风都放慢了脚步。

       谁看不清其中的钟情,坦坦荡荡,不遮不掩。如冬夜里的渺茫光线,无需仰望也知来自一颗恒星,恒持而发光,誓用此生照亮某个人。

  
   
   情多不屑藏。

  

  他心里只剩下三个字,他已经长大了的男孩的名字——
   吴青峰。

  

  
   
   他说“我希望我死后可以不占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,不需要墓碑也不需要塔。”“没有永远,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活着。”他对生死,那样不该有也最好不要有的坦然。明明温柔,却像正在陷落,站在任何一个高处都显得摇摇欲坠。

  

  每当这时,他歌颂。
   在黑暗中在光明中,把心全部摊开,让你选择践踏或亲吻。

  

  

  于是刘家凯张开怀抱,没有衡量,没有考虑,只是走过去,不顾一切地抱住他。幸好。他想。幸好他可以成为这样一个人,足够温柔,足够宽容,可以用力地拥抱他,轻声细语:你做的很好啦,一个人很累吧,没关系,我们都在。

      无关肌肤之亲也没有图谋,甚至不需要回拥。在这个怀抱里,他可以只做个被宠爱的小孩。他好瘦,肩胛甚至硌痛了刘家凯的胸膛,每一根骨骼的轮廓都是曾吞过的苦痛。所以他抱得更紧,隔着游荡的乐符永恒的空气,像一种无条件的保护与接纳——

  

  我不介意你的选择你的态度。
   我要拥抱你。只是、一定,要拥抱你。

  

  

  吴青峰本不想哭的。

  

  少年人的戾气早被敛尽,他习惯了一直快乐坚强的模样。尽管多愁善感的性格让他为别人和少年们落泪不少,但他确实在尽力避免着为自己崩溃。于是〈歌颂者〉成为了格外大的挑战,从确立主题、到倾尽心力融入真心、并入最重要的这首歌,他就知道泪非落不可——

  

  三十六岁的他的青春、十八岁的他的梦想、所有想说未说的,以及虔诚爱着的人和音乐……
   都在其中了。

  

  所以他转过身,不去看台下幢幢人影,不去看走来的刘家凯,才能把泪拖延一秒又一秒,把哽咽压回颤抖的喉咙,唱完这一首歌。他闭上眼,不由自主地想象刘家凯走出来的步伐,停顿的位置,依靠十数年的相处,千百次的配合,然后睁开眼,看见分毫不差的他。

  吴青峰抬手遮挡泪光,却阻止不了泪水在刘家凯靠近的那一刻,无可挽回地滑落。有汗或泪渗进颈窝,温热的吐息扑打着肌肤,经年累月,他的吉他手的气息像极了波士顿的海与雪,让吴青峰想起垦丁的海,飞鱼跃出波光粼粼的海面,于是他的抑郁症不药而愈。

  

  

  好多年间,他不止一次,被这个人像这样拥抱过。

  

  他不曾提起,可真的很想念。想念在逞强脆弱时被无条件的纵容,让他有一方天地存放软弱和无依,甚至乖张不驯的坏脾气。在意气风发飘然上举或沉沦浑噩坠入深渊时,他静静地坚决地伸手将他拥入怀中,让他忽然意味到人间的温柔,怦然间软化,死心塌地留在人间。

  

  伴着泪水,吴青峰忽然知道了一直没说出口的,泯灭在笑容之下的是什么了——

  

  我真的很想你。

  

  

  

  

  02.

  

  节目组很贴心,知道他喜欢猫,就真的找来了一只猫咪。

  

  那只叫皮蛋的猫咪为陌生环境而不安着,缩在猫爬架最里面,吴青峰到最后也没看清它到底是什么样子,只记得它的皮毛柔软而温暖,像极了泡泡。

  

  泡泡。

  
   
   他脾气暴躁爱咬人的猫咪,他的泡泡。在手腕上留过牙印也留过滚烫体温的,他的猫咪。可这些无法让他们永不分离。他无法将这样大的猫装进小小的皮箱里,只能在工作时将它留在家里,想念时看看照片。

  

  节目组找来了另一只猫咪,他却更想泡泡。

  

  走出舒适圈后,他如愿以偿踏入新领域,遇见很多很好的人,点头之交甚至灵魂伴侣。待他很好,善良而有趣,可他对苏打绿的想念一分也不曾减过。他遇见很多人,却更想念他的苏打绿。

  

  他们其实没断了联系。阿福生日、馨仪生子、庆祝音乐会,甚至清闲过头,都能成为他们聚在一起的原因。唯一无法轻易相见的,只有身处异乡的那个人而已。

  

  

  其实科技如此发达,挑一天空闲,隔着薄薄的屏幕,便可佯装消除了天涯海角的距离与难相见。可无论刘家凯还是吴青峰,都一点都不喜欢视频聊天。延迟的网络映出虚拟影像,嘈杂电流声侵入带笑语音,筛去温情,把一切变得虚假。隔着万水千山伪装成的触手可及,说着关于过往、音乐、异国月亮圆了又缺、弹着吉他的指尖。

  

  唯有一颗心那么澎湃,一脉心音透露很多,不在身边,却听不见。想念那么沉那么重,不站在面前,却看不见。

  不是没有再次翻山越岭的勇气与决心,只是那点渺茫的遗憾,还不够成为远赴山海的理由。无人提起所谓“想你”,因为知道如果想要相见,只需一句,就够做不顾一切动身的原因。

  

  来我面前。

  

  

  

  

  03.

  

  闲来无事,吴青峰也会看超话和其它有的没的。偶尔看到粉丝笔下他与刘家凯的故事,关于玩笑间提起的过往、他人口中的无心之言、臆测与推断,甚至杜撰的、直言为爱情的故事。他倒不觉得反感,看见有趣的反而会分享给刘家凯,嘻嘻哈哈看完后坦然地相互嘲笑,偶尔伤春悲秋,像个老人一样回忆已逝。

  

  他们对彼此心知肚明,软肋和底线都摸得一清二楚,永远透明,也相应的保有秘密。不遮遮掩掩,不患得患失,因为知道彼此是永远不会失去也不会成为疾风恶浪的人。

  

  只是偶尔,偶尔在被大声宣扬为爱情时,竟会稍有不平——那种关乎莽撞、罗曼蒂克、海誓山盟的感情,放在他们身上,总觉得太过肤浅了。这不是爱情这样由荷尔蒙和多巴胺决定的简单事情,是不同色泽但相同质地的互补魂灵,是苏打绿的主唱与吉他手,是吴青峰与刘家凯,是轨迹不同但相遇后再没分开的两个人生,是初见时一点好奇,舞台上并肩而立,于是决定,我的心血、我的过往、我的骄傲,连同我的未来,都捧在手心里交给你。

  

  现在的他们,是忽略时差熬夜一起开肆无忌惮的玩笑,分享微不足道的琐事,打电话听关于新歌的意见。是邀请嘉宾时无需犹豫,昨夜梦见,觉得唯独他不该缺席,就问要不要和我一起。然后肌肉和身体骨骼先思维一步做出回应:“好啊。”

  

  于是就有了约定,不远万里。

  

  波士顿生活从夏天开始,也将在夏天走向尾声,可刘家凯最爱的还是冬天。冬天的波士顿很漂亮,白天白地,天鹅绒般冷冷地温柔覆盖着一切。小心翼翼的六角形精灵图案一英寸一英寸地落,蹑手蹑脚,无声地依附在滑雪服上。刘家凯总以为,吴青峰会喜欢,该来看一次的,可数次提起总因为行程太满而不了了之。倒也不是大事,归国之后若想来再计划就好,刘家凯熟路,愿做他免费的向导,也不忙,可以等他。

  

  

  「歌手最後一期了,要來當嘉賓嗎?其實還有很多備選啦要是很忙就算了,但總覺得都決賽了,當然還是你來了更好。」

  

  深夜讯息携来大陆更高温度的风和温柔的思念,像美丽的求救信号。他登机回国的那一天,连下半月的大雪忽然停了。雪霁云开,是碧空金阳的爽朗天气。因为天气,或者因为将要见到的人,刘家凯心情好的想要哼歌,想到无数次被嘲笑的经历还是悻悻作罢。

  

  所以他只是张开双臂,在湛蓝如洗的碧空下。一刹间,不知道究竟要拥抱天、拥抱波士顿,还是要拥抱什么更远更让他想念的东西,像吴青峰。

  

  

  

  

  04.

  

  “三年而已嘛,剛好你就可以去做一直想做的事情啦。”

  

  那时刘家凯时怎么说的?……对了,他打蛇随棍上,道别。

  

  “啊?……是啊,我準備去伯克利。”

  

  刘家凯极其艰难缓慢的开口,喉咙涩到像是干涸的河床,只能用力把音节逼出喉咙,好借此使它变得更可信。出国进修音乐,应该高兴的事此刻却像刀片一下下把他的喉管划得支离破碎,血肉模糊。

  

  休团之后,他就可以去追逐曾经的梦想了。

  

  可指尖的茧按上琴弦,熟悉中又觉得陌生。他的梦想,只是纯粹的音乐吗?
   他的梦想,曾被光明正大地说出口,是个明目张胆的名字,在万万人中闪光。

  

  后来他把现实按在胸膛上,压碎了渴望。

  

  

  学业繁重,生活有趣,还有时差。但这些都没能让刘家凯错过最强新人的节目。

  

  看到他出场,刘家凯还是会笑。周四晨八点,准时捧着手机满屋子找信号够强的地方,最后高高大大的男人和蘑菇头的小男孩一起,蜷在沙发背上看完整场,宣读结果时屏住呼吸,为排名大呼小叫。然后把歌听上百遍,绞尽脑汁写下字数不亚于歌手日记的感想,发给远在异国的歌手,作为他们之间的保留节目:用创作与文字交换日记,谱曲请他作词。

  

  一开始的作品总趋向于低缓的曲调,初至异国,不同的主语言仿佛天然隔膜,难以生出归属感,最是想念故乡的时候,难免悲伤。才华横溢的大才子回稿更快,给空荡的骨架描绘出鲜活血肉,使刘家凯恍惚间以为梦中不慎呓语,自白全被他听了去。见词中哀伤,他又不肯再写了——他的男孩独自一人已够艰难。于是曲调明快起来,携去只言片语,将波士顿的趣事与风情讲给他听。他也回以快乐,如〈蜂鸟〉,挣扎过后,希望破茧成蝶。

  

  两脉心跳,无论千山万水,还是同一个频率。

  

  

  05.

  

  总决赛的那天早上,刘家凯把吴青峰的每一场比赛又看了一遍,苏打绿捧在手心的男孩长大了,走出保护圈,学会发光。

  

  原来习惯了压抑情绪的他也会哭,从〈燕窝〉的哽咽到〈望春风〉的全盘崩溃,说不清是为重拾的密切相处还是许久不见的情怀。

  

  到〈望穿〉时,他看着在两位歌者手中传递的大声公,忽然涌上孩子气的酸涩——他一向喜欢“共”这个字——共唱一首歌,共用一只大声公。他心中太美好的画面。可惜刘天王偏偏没有唱歌的天赋。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拥有着更好的:和他共有过去、现在,甚至未来。

  

  

  他去伯克利那天,像是命运安排一般,只有吴青峰有时间来送。阿纯和小E先一步去托运行李,他和吴青峰并肩站在空阔的候机厅,恍惚间以为可以带他一起走。

  

  “到了那邊記得報平安喔。”
   “嗯。”

  

  他低头回应,假装没看见频频投来的眼光——他们最默契的小把戏,用在家凯情绪低落时。吴青峰会想尽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,无伤大雅的恶作剧,或者一个简单的眯起眼睛的笑容。心照不宣,哪怕微小至此,由吴青峰做出来,刘家凯也会笑。

  

  而这次他没有看他。虽然故意把休团与离别看得很轻,轻到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,可其实对于结局谁都不敢肯定。三年其实一点都不短。如果三年后安稳磨平了冲劲,篡改了约定,终于就这么过去……如果波士顿的这两年发生意外变故,他们的重逢被无限期延长……

  

  他宁愿什么都不想,只是孤注一掷地向前走,却从身旁脚步停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想他,想他那么瘦那么小,能不能装进行李箱;想他今天早上起得很早,会不会已经困到迷糊;想他现在,有没有在哭……?

  

  所以他忍不住回头,看见站在原地的男孩,笑着,眼睛眯起来,在发光。

  

  哎呦,在不放心什么啦。
   全世界只有我们不会分开才对。
   对吧家凯?

  

  


  06.

  

  “從過去、到今天、到以後
   他都是我心中最美好的歌頌者
   而我只想
   用我唯一會的樂器
   在他旁邊陪他唱著
   看到他好
   比我自己好,更值得開心。”

  

  

  

  07.

  

  对。
   抱到你了,我的男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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